慧儀的人馬緣
陳志文
慧儀第一次騎上馬背,是在一九八零年,那年我們一班同學,遠遊絲綢之路,在新疆鳥魯木齊郊的南山牧場,大伙兒都騎上馬背,雖然那些給遊客策騎的馬,體形都不高大,但都有不少同學,嚇得呱呱大叫,可是慧儀不但不害怕,好像還很有興趣。可能在那時開始,她就喜歡上馬這種動物。
出來工作以後,她的弟弟溫國華在沙田舊稱「雞記」馬場,學習騎馬,慧儀不久也隨著一起習騎,她的啟蒙教師是廖sir,還有廖sir的爸爸,大家都叫他師公。不久,不知道是不是大家都有點入迷,有十多名馬友,把「雞記」管理接下來,一起經營,慧儀也是其中一份子。那時候,她主要是場地障礙騎手,有時在自己馬場的比賽,好像也勝出過。她的坐騎好像叫「欣欣向榮」。有一天,她回家很不開心,說「玉皇大帝」「打」了。我說「玉皇大帝原本就在天上,現在只不過是回歸罷了!那時,好像馬王「你知幾時」都在「雞記」,大家都覺得與有榮焉。
那時候,有很多馬友都喜歡到國內騎馬。有一次,她和一班朋友到國內出山,結果受了傷。記得我到火車站接她的時候,也真嚇了一跳,面頰、手臂、肋骨都受了傷,有脫骹和少許骨裂。那次她請了十多天假,除了她今次患病,她從未請假,那是墮馬請假是唯一一次。我爸爸對她說「你騎馬騎到差不多粉身碎骨,真沒你辦法!」我問她害不害怕,她說︰「一切都是整定嘅!」這就是她的態度。
「雞記」終於結束了,經營一個馬場,真不容易。慧儀轉到屯門騎術學校,那時她遇上教練Linda ,她常說Linda 是一個好教練,經驗豐富又不吝教授,相信她flatwork 的基礎,都在那時打下,成年才學騎馬,雖說她有那份堅持,技術總談不上出眾,但也算得上一個「盛裝舞步」的騎手。
自九十年代初,她開始在馬術會幫忙。那時馬術運動是很蓬勃的。回想雙魚河有比賽時,光是新手賽和新馬賽都有數十位參賽者,比賽從上午七、八時,一直到晚上五、六時還未結束,年終比賽的時候,整個場地都坐滿了人,那種熱鬧情況,還歷歷在目。
那時候,差不多每逢星期六、日,慧儀一大清早便要搭第一班火車到雙魚河,但她還是樂此不疲,不經不覺她當上了馬術會的初級裁判,中級裁判。她也跟隨過Alison King女士學習「盛裝舞步」的裁判,我也當過她的writer呢!但因為她希望集中到障礙賽裁判,最終放棄了「盛裝舞步」的發展。但無論如何,很多謝Alision 的厚愛和教導。
隨著經驗漸多,她也希望在場地障礙賽裁判方面更進一步,能考到國際裁判,很多謝Alice Mak。那時她在馬術會工作,提供了考試和培訓的資訊,又得到 HKEF 的津貼,慧儀在2001年到澳洲考到了一個International candidate judge的資格,此後也當過本地、台灣及國內的賽事裁判,積累了一定的經驗。當她滿懷信心在2003年到韓國考取正式的國際裁判資格時,卻遇上了挫折,回來的時候,她說一定考不上了,因為很多問題都是在香港沒有遇過的,也不純是「例書」Rule Book 的內容。
很多謝Dervilla 女士,她是國際裁判,也是一個經驗豐富的賽事組織人。03-04年她隨丈夫在港工作,也在雙魚河任裁判,她告訴慧儀,那時要考國際裁判很不容易,必須有足夠的五星級賽事的經驗,在她的聯絡和幫助下,慧儀在2004年暑假到英國的Hickstead 和愛爾蘭Dublin 當影子裁判,那時兩個風格迴異的賽事。Hickstead 是很自由的、隨意的,而Dublin 是一個很正規的大型賽事。在那裏,她開了眼界,長了見識,很認真的觀察學習,也認識了很多裁判朋友。之後,她也到過瑞典Gotherberg Show 學習。終於在2006年成功取得國際裁判的資格,超過十年的努力,總算沒有白費。在這裏,要再次多謝Dervilla,沒有她的熱心愛護,一切都可能變得很困難。
2006年,慧儀進了馬術公司,因為要準備2008奧運的比賽,她參觀考察了更多的大型賽事,好像Aachen 的FEI World Equestrian Game 、多哈亞運、阿德萊德和Badminton的三項賽,作為一個觀察者和未來的組織者,她總不放過任何機會,多觀察,多記錄,多思考,無論在賽事的編排,各項支援配置,人手安排,小至場地門外的通告,城市的宣傳,她都不肯放過;所以總看到她不停的拿著相機拍、拍、拍;因為她說過︰很多同事都認為她們是專家,但大家對大型賽事的經驗都很少,所以更要加緊留意每個細節,以免出錯。
相信大家在馬術公司和慧儀工作相處,都發覺她是一個很容易相處的人,對工作熱誠,做事細緻認真,無論多忙碌,面上總有笑容。當大家都很疲累或不同意見時,她總會和你談心、減壓。她常說競賽組有一班少爺、一個老爺,她就是家嫂,但競賽組就是在少爺、老爺和家嫂及一班好同事的努力下,很多困難都迎刃而解。
志願者工作是重中之重,各志願者在加入時的迎新,一定是慧儀先介紹什麼是馬術比賽,然後是一系列的培訓。這裏要多謝Suk和她的團隊。在她們的努力下,香港馬術的義工是最棒的。
常偉主任,大家都叫他常老師,他雖然不是長期在港工作,但慧儀在他身上,學到了很多︰除了有效率的工作方法和認真態度外,慧儀亦感受到他對國家的熱愛和體育的熱誠。很多謝常老師給予慧儀的支持和信任,希望慧儀沒有讓大家失望。
作為一個老師,成為一個組織者,她是邊學邊做,那些年,他接待了來自國內外的不同團隊,參與了大小的培訓工作,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,貢獻自己的力量,這是她最感到自豪的。她常說︰我們一定要搞好奧運,說明中國人,香港人是有能力的,在香港搞奧運這個機會,實在太難得了。
因為喜歡馬,喜歡馬術,慧儀結識了不同的人,交了無數朋友,這是一種緣份。今天晚上,我們除了記念慧儀之外,就當作是一個reunion,沒有悲傷,只有懷念,相信她在另一個國度,也一定會掛著微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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懷念溫慧儀
周美亮 2012-8-28
這些天常想起初見慧儀的那天,晴朗有微風的夏天。
彌敦道舊普慶戲院附近,公眾四方街對面,一向靦腆害羞的陳志文身旁有位長髮及腰的姑娘,秀髮和粉淺色裙子隨著微風和輕盈的歩履飄動搖曳,煞是好看。意外迎面相遇,我指向志文笑著大聲說:「啊!志 Man 拍拖!」姑娘甜甜地笑著,志文黝黑的膚色也覺他紅了臉,結結巴巴的給介紹了,培正和浸會的小師妹溫慧儀。這三十多年前美麗的一天,是如斯叫人留戀,我們的靑春、相遇、相知、共度的時刻,給生命添美意。
銀禧加冕後的炎夏八月(2000年),與志文、慧儀、阿良、榮先等到台灣旅行,慧儀的爽朗、樂天、勤快,都貼我心窩。她和志文全程的短䃿T恤背囊,矯健輕快,笑容燦爛,是最佳旅伴。他倆再南下花蓮等地,回港時大笑著說:「你猜有那兒多熱?玩漂浮時,我把鞋子脫了放在船尾,上岸時,鞋都給曬熔了,沒鞋穿呢!」說完哈哈哈,樂得這難忘經歷。他倆就是這麼喜愛旅遊,拍照,簡單生活,飲食樸實。有次到林惟良家中,他倆還未進餐,阿良有點歉意地說家中只有即食麵和雞翼,慧儀高興地說:「嘩!好嘢嚟㗎!」開懷大吃,之後志文還半被迫地給大家展示了他數十年踢足球的成果:十隻長滿厚繭的腳趾。一生中,能這麼相處的友人不會多。
校慶和班社活動,志文常給我們拍照,慧儀有空也常參與。很多年前,不知何時開始,阿鶴成了慧儀的偶像,遠遠看見阿鶴便歡歡喜喜,有一種小女孩仰慕迷戀偶像的神態,志文也高高興興地讓她去仰慕。去年慧儀患了肺癌,昨天這比我們年輕好幾歲的小女孩走了,惋惜不捨呀!能罵句「賊老天」吧!
慧儀擔任中學教職多年,我常稱她 Miss Wan。除了旅行、攝影、書法,她更熱愛馬術,是國際馬術裁判,2008 年奧運馬術比賽在港舉行,Miss Wan 是香港奥運馬術公司競賽部經理。網上有幾篇訪問她的文章和照片:
協助籌辦08奥運馬術項目——温慧儀的人馬情緣http://www.sports.cn/sports/news/speed/2007-02-12/1048867.html
女教師晉升國際馬術裁判
http://www.horse.org.cn/other/saima/cp.html
Miss Wan,慧儀,很懷念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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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在叢中笑 — 念慧儀
田榮先
慧儀又進了醫院,情況不大樂觀。
打電話慰問志文,他還是那副德性,總是怕打擾人,不但不讓我通知其他同學,就是探望慧儀,他都老大不願意,怕「浪費」我的「寶貴」時間。
認識慧儀,是在1999年左右,當時為籌辦銀禧加冕,經常與志Man見面,同學間也比較多聚會,慧儀不時出席,於是認識了志Man背後的女人。有一次要找人幫忙寫信封,志Man一力舉薦:「搵我老婆呀,佢的字好靚架!」雖然最後沒有勞煩慧儀,但志Man說得這麼豪氣,我於是一直都好想欣賞這位師妹手跡;後來才曉得,原來慧儀臨池多年,造詣不凡,雖然志Man常「批評」慧儀是最懶惰的學生,從來不練字,卻在不經意間盡流露對慧儀的讚賞:「她就是有天分,所以沒有練字仍寫得一手好字!」慧儀才藝橫溢,精書畫、工篆刻,蠅頭小楷,一筆一劃絕不馬虎,尤其亮麗照人;過去十年,慧儀每有書法展,我都必定捧場,長長見識,沾點文化素養。
慧儀曾自誇說她與志Man 是無飯夫妻,家裡從來不開飯,當時只覺這兩口子臭味相投,曠世絕配;相處久了,才切切體會到他倆鸞鳳和鳴,鶼鰈情深,是名副其實的模範夫妻。基社許多聚會,慧儀都跟著志Man參加,跟基社同學都稔熟。慧儀的活動,志Man又忽然甘為小男人,默默在背後跟著,無論是餐聚、書法展、學校活動抑或是馬術比賽,他都緊貼著慧儀東奔西跑,捕捉倩影。慧儀臥病在床,志Man更是照顧得無微不至,斟茶遞水、搥背按摩、安枕蓋被,從未見過粗枝大葉的志Man如斯細心體貼。志Man常為慧儀梳頭,左掃右撥一頓,然後側頭望著她,嚴肅地批判:「差唔多啦,應該有97分!」雖然明知是逗趣,但慧儀已甜入心頭!志Man說,慧儀與他,像是知己勝似夫婦,他倆可謂無憾矣!
慧儀天生樂觀,愛笑,而且總是笑得燦爛,天塌地陷也只等閒,就是這種樂天知命的個性,讓她泰然面對死亡。縱使橫臥病榻,仍然每晚熬夜看倫敦奧運,由開幕典禮到閉幕,所有大小賽事都不放過;吃東西更是毫無忌憚,只求味美,不顧健康,更千叮萬囑,叫我一定不要錯過醫院樓下的菠蘿油。她這麼豁達,我於是也跟著放縱,管他三高一低抑或三低一高,兩次跟志Man落樓下菠蘿油一番。
慧儀去年(2011)四月確診患上末期肺癌,對於不煙不酒的人,實在難以接受,但志Man與慧儀卻坦然自若,瀟灑面對,不知情的,絕對不會想到她身罹惡患。慧儀離世前那一年,志Man陪她跑了好多地方,盡情盡意的玩;回望過去的一年,她喜上眉梢,興奮莫名,最後更指著我補上一句:「肯定玩得多過你!」確實如此,開心不開心,不是人家替你決定,而是自己掌握,慧儀作了最好的抉擇;反觀我這些終日營營役役的,白了少年頭,冇得玩!
每次看望慧儀,都是很想鼓勵支持志Man與慧儀,為他們打氣;但踏入病房,看到充滿活力的慧儀,身體日漸衰殘,內心難過,好想哭。我想安慰他們,但結果是他倆的積極態度不斷安慰我;說到底,志Man和慧儀都比我強。
慧儀8月27日離開我們了;是不捨,但無欠缺:無論是春和景明抑或是秋風蕭瑟,我總會在翠綠叢中看見那山花爛漫的笑容。
慧儀,安息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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慧黠丰儀
2012年9月18、19日溫慧儀學妹喪禮
田榮先
悼愛妻慧儀
天地不仁 以萬物為芻狗 各依人間際遇 隨緣而生 隨緣而滅
人生有愛 藉思憶作虹橋 任憑時光流轉 今生不息 來生未盡
天意難違 哀思不盡 志文輓
靈堂前白燭搖晃,肅穆莊嚴,長長兩幅白布輓聯掛在兩側,是志文為慧儀撰寫的輓歌,既道出人生陰晴圓缺的無常無奈,更傾盡志文對愛妻金石不渝的無限思憶。愁腸寸斷,深情難賦;志文只能慨歎,「天意難違,哀思不盡」。短短八個字,悲戚邈邈,情意綿綿,深切感受到志文內心仍在淌血,教人心酸。
9月18日晚,大圍寶福紀念館圍聚了慧儀生前友好。慧儀多才多藝,各方各界都點染成家,加上性情隨和,廣結良緣,各方摯友都親臨執拂弔唁,極盡榮哀。
慧儀鍾情馬術,不但善騎,更不斷上進,考獲馬術國際裁判資格,又經常出席世界各地的馬術比賽,或觀賞,或當裁判,從來不怕長途跋涉,樂在其中。她2006年曾放下教鞭,參與籌劃2008年北京奧運的馬術比賽(香港舉行),使人生歷練更豐富更廣博。馬術界眾多朋友不但在這晚親臨送別,更在一星期前特別為慧儀舉辦了追思會,一起緬懷這位可愛可親的好友。志文為這個追思會為文記下了慧儀的神駿情緣。
慧儀亦醉心書法,臨池習書多年,筆走龍蛇,揮墨自若。靈堂裡掛了幾幅同門師兄墨寶,翰墨清芬,遒逸跌宕,襯托著慧儀樂天安命,煙雨任平生的豁達性格。
憑弔友好中,不乏南亞裔青年男女,都是慧儀的學生。慧儀投身教育,點滴灌溉,默默耕耘,悉心培育了一代又一代的青少年,尤其照顧少數族裔青少年,春風化雨,桃李滿門。她身罹惡患,卻仍然盡心盡意照顧著同學;就是離世前病臥在醫院裡,她依然放不下心,在中六文憑試放榜那天,不斷打電話關心同學的成績。淑德流徽,教澤永懷。
慧儀的遺體在9月19日早上在沙田富山火葬場火化。兩天來,基社約三十位同學先後來到送別慧儀,慰問志文。哲人其萎,倍感惋惜神傷;大家都不解、不甘心,為什麼慧儀走得這麼匆忙急遽?
天地不仁,世道滄桑。浮生際會,實在不由我們作主;重要的是珍惜今天,把握當下。慧儀在世的年月倉卒短促,卻活得豐富,活得精采,更為身邊人送上無限祝福,讓生命美麗動聽。
慧儀,我們為你鼓掌!
弔唁同學(遺漏致歉):區春生、陳鴻基、陳劍鳴、陳佩明、莊濠生、周美亮、霍紹基、馮國華、馮順源、忻尚永、鄺鑑開、林惟良、林偉江、林仙韻、劉志榮、劉達邦、李振強、梁祟禮、潘錦明、田榮先、謝約翰、鄭徽、王瑞華、黃正坤、黃思凱、楊祖華、葉豪華、余家材、余盛彪〔十五位同學在9月18日晚弔慰後在沙田「新強記燒鵝」小聚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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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念慧儀
鄭徽
慧儀不是我社同窗,但我們早已把她當自己人。
真正開始接觸慧儀,要算在1999 年初,銀禧加冕紀念活動準備工作的時候,她永遠是Chiman 背後的好女人,我們每次在榮先公司圍著大會議桌開會,她就笑瞇瞇的坐在桌的另一頭,有點自鳴得意地看我們無休止的討論討論……偶爾不知誰和她搭訕,‘嗨!Miss Wan !你好啊?’她就會調皮地嫣然一笑,‘我幾好呀!你呢?’會後總會一起去吃飯,幸福茶餐廳、酒樓、利安咖啡……..開開心心的過一個晚上。之後十餘年,所有的同學活動,如果Chiman 出席,而沒有慧儀, 就總覺得缺了點什麼,會忍不住問一句,慧儀呢?
有一段時間我的太極班在九龍灣上課,有故意逃學的時候,就是為了和住在附近 的Chiman 慧儀吃晚飯吹吹水,旅遊成了我們喜愛的話題,特別是他倆到台灣旅遊的經驗,彼此說個沒完。然後漸漸發覺,Miss Wan 不單為人師表,攝影、書法、印刻….竟然還有馬術,樣樣皆能,而且是如此不凡的成就。有一年我的挪威老友路過香港,想買相機,Chiman 自成了最佳顧問,慧儀也同來,更添高興。在「九龍生活」買完相機,Chiman 已安排到旺角利苑晚飯,還特意預早訂了馳名的例湯,我心裡很感激!那是一個很愉快的晚上,朋友得到了很專業的意見。飯後與他倆話別後,朋友頭一句就說,‘What a lovely couple!’ 一言中的。後來慧儀有一次到瑞典當馬術裁判,Chiman 好像不能同行,我還和Chiman 吹水,日後一起到挪威看極光去。可惜如今人事全非,朋友的太太(也是幾十年的老友), 已不幸先走一步,我們的lovely couple,也過早的缺了一半。
和慧儀交往,自在隨意,點點滴滴,細水長流,她和Chiman 對生活簡單純樸、 樂天自信的態度,很能感染身邊的人。如果你說要去他們家坐坐,她會說,‘不不不….太亂了!而且只有公仔麵,我們就只喜歡吃公仔麵!’ 在她面前,沒有做作這回事。
天意弄人….從此級社網頁Memorial 一欄,又添了一個名字,就如心中的新愁,揮不去,擦不掉………好想念你。
2012.9.9.